在记忆里,永远挥之不去的一条老狗王彦

一条老狗

文/王彦庆

老狗蜷伏在柴房旁的狗棚里,疲倦地垂拉着脑袋,无精打采地躺在温暖的窝里,一脸的舒适和安详。

外面此时正下着雪,雪花纷纷扬扬地飞舞着。大地一片雪白,冷冷的风刮着,如今又是冬天了,父亲扫开的雪此时又落上薄薄的一层。在万籁俱静中,突然有一两只飞鸟落在地上觅食,在房檐下增添了一道活力的风景,让安于现状的我,又在内心里泛起涟漪。这么一两只鸟雀便在静寂中活泛了整冬的冰寒。

我从小的时候是不喜欢动物的,特别是狗。这事要源于我六岁那年的夏天,姨父来家里帮忙,谁知回来吃晚饭的时候,家里的土狗狂咬。我正走在姨父后面,也许天黑狗竟不识主人,我的臀部被他张开血盆大口撕咬。它也许知道错了,爸爸打它的时候它甘愿受罚。我也便从此对他和狗类产生了恨意,以至于二年后的一天夜里,它失踪了,找了几天仍是毫无音讯,家人就说是被别人偷杀了。对它的厄运,我没有同情还在心里偷偷乐了好久,认为有人帮我出口气了。

七八年前,爸爸在家又养了一只狗,是爸爸住在市区的朋友送的狼狗。它来我家的时候大约只是几个月,有小猪娃那般大,它一身纯黑色的绒毛没有其它一点颜色的掺杂,很像个可爱腼腆的姑娘,在家里总是不愿出去跑。在很小的时候,它就不像其他土狗那样上蹿下跳,显得极其稳重。它总是蜷曲着身子在方便面箱子做的临时小窝里,这也便是爸爸为它准备的“家”了。姐姐给它起了个英文名:paty!

小时候的我,总是整它,把心里的不快都发泄在它的身上。没想到的是它从未生过气,还恬不知耻地像个朋友般安慰我,围在我的脚旁想得到我的欢心。在我记忆它没有异于常“狗”的地方,若有的话就是太忠诚和矜持。放在那里的食物它不会偷吃,就连不是自家人喂的食物它也不屑一闻,总让人笑它可爱并傻的可以。它没有藏獒等名犬的勇猛,也没有京巴等宠犬的高贵,它有的只是一只普通狼狗的忠诚。本来我是不喜欢动物,也不喜欢它的。随着后来进入校园学习知识,进过老师传授爱护动物的知识,又由于和它在一起的朝夕相处,竟慢慢发现动物并不是使人憎恶,特别是狗。渐渐地喜欢上了这只叫着paty的狗,还竟然成为了挚友。

在泽英上学后,寄宿在学校,校车接送每两周回家一次,半月一别再相见自然好似亲密的伙伴。当时还没有村村通公路,只有一条柏油路的乡道,记得那时候路两旁都种着高大的杨树,每次回来总会见到爷爷和paty在路旁等我。它围着我左闻右闻,转起圆圈,每次回家它总会带给我很多快乐。

那段快乐的日子感觉过得很快,三四年过去了,我进入了初中,狼狗也长大了。我从学校回家,见到它大惊它已何时长成大狼狗了。再回老家时,它会伸出前爪搭在我手上,paty竟有我这般高了。(那时,刚上初中身高一米六、七左右。)春天追逐蜜蜂、捕捉蝴蝶,在油菜花处捉迷藏我们玩的不亦悦乎;夏天一起去池塘游泳,有时还会逮到鱼儿,激起层层水波;秋天一片片落叶飘飞,它像个顽皮的孩子在追赶遗落的风筝;冬天一起去追赶野兔,满天雪花在飘,我和paty在洁白的雪地上奔跑。

那些快乐的日子,总是在我伤心的时候忍不住想起,我发现自己因为它喜欢上了其它的动物。在我幼小的心扉里对动物隐藏的恨,慢慢从心中消失,就像天空的阴霾在晴日里缓缓散出一大片蔚蓝。

大约又过去一年多的时间,一次星期回家见到paty后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此时的它感觉变得像一只老狗,再也没有当初的英姿飒爽。原来是因为它生病了,已经两天没吃过多少东西,再见到我后,眼中浸润着一滴泪水,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,强颜欢笑地在我脚边围着。看到它那样子我的眼眶湿湿的,我在客厅写作业,它就疲倦地躺在沙发旁。那天晚饭在我的安抚下它吃了不少的东西,看着它钻进狗棚里,我才满意地回房休息。当坐到校车上时,心情很低落,在学校里总是牵挂着它的病情。当再一次回到家,已经没有了它的踪影,前后院都找遍依然还是没有。心头一热,泪水便从眼眶涌出,滴在手中的钥匙上,一种不祥的预感浸满内心。

见到爸爸问paty的去处,原来是它病的太狠,就送到大伯的动物门诊。虽然眼中还浸满泪水,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像吃了蜜般甜。我们一起在雪中奔跑、在水里尽情畅游……种种快乐的画面映入脑海,感觉自己坐在快乐的旋转木马上。大伯是一名兽医,只要动物有病,他基本上是能治好,paty在他家我相信它会好起来的。那周去学校见到了paty,它正在打点滴。经过一周的输水,paty的病情几乎全好了。由于大伯在街上住,买各种骨头就比较方便,它就显得有口福了。又过了一段时间,我们见到时它的病已经全好,又显得英姿飒爽了。爸爸让我开着摩托车去大伯家带两袋饲料,paty见到我很高兴,围着摩托车上蹿下跳像极了一个活泼的拳击手。我下车它便用招牌动作欢迎我,还用舌头不停地舔我的脸庞,每次都会被它的热情之吻弄得不知所措。

几个月后,我上了高中,大娘打电话说有个好消息,paty有了身孕是和一只纯狼狗配种。我很高兴,随着课业的加重我们见面的时间就少了,又因为街上较乱,大娘便把paty送到老家,最终我和paty再没见过面。直到后来,它因一场大暴雨长久地和我永别了。那天,雨下的特大,大娘没来得及回去也没有嘱咐奶奶照顾。它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,等到大娘回去时,它已奄奄一息,没过多久就离开了。

我没有让爸爸再养它的孩子,我不想养它们怕还未痊愈的伤口又裂开,生死由命。我们人类的生命终究是比它们动物要长久的多,总不免有些伤心和惆怅。我不想等有一天会亲手葬了paty的子女,那样我又会因为某种特殊的感情莫名而伤。人总是最丰富的感情动物,也总忍不住为自己喜欢的动物流下最纯洁的眼泪。

又是冬天了,看着奶奶家的一条老狗蜷缩在狗棚里,天空飘着最纯洁的雪花。老狗蜷伏在柴房旁的狗棚里,疲倦地垂拉着脑袋,无精打采地躺在温暖的窝里,一脸的舒适和安详。眼前的一切又让我想起那条伴我度过许多快乐而美好的日子。

它教会了我:在人世间总会出现某种不愉快,不要因为某些人的犯错而怨恨这个社会;不要因为现实的不理想,就要任其自暴自弃;不要因为一次伤痛,而去否定伟大的爱情;不要因为人生的一步棋走错,而认为全盘都已结束。只要以自己的真心去面对敌人亦可成为挚友,曾经憎恶的用善意的眼光去对待,是可以变成自己最喜欢的。印刻自己心中的无论或爱或恨,都用最感激的心。如果新时代的弄潮儿,有我和paty一样的友谊,那么和谐的社会就在眼前。

呜呼!谨以此文奠记在我心中永不会老去的挚狗。

王彦庆笔名:老七。晟庼。河南大黄楼人,长居平舆。现为河南省作协会员,平舆县作协理事,新蔡县作协特邀理事,诗词学会会员,作品多次获得国际奖、省市级奖,部分作品各报刊杂志网络均有发表。河南省婚庆民间研究会会员,婚礼主持人,爱七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创始人。出版《情友路上的晚霞》《伤痛的星辰》作品集等,以及诗集《再见青春》《爱的絮语》《我爱上你了》等。民间实体刊物《无名者诗刊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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